...?"小姨孤疑的目光看着他们俩。
"这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"相思咬牙,伸手拽着他。
纪川尧完全忽略她的存在,径自对着小姨道,"对,我们不需要,怎么拿来的,就怎么拿回去。
小姨有些愣住,完全是没反应过来,木然的看着他们俩。
他淡淡勾唇,直接将信封塞了回去,然后牵起相思的手,大步的走开。
不可否认的,一向抛弃自尊在小姨面前要钱的相思,在这个瞬间,终于有种抬头挺胸,无须再跟人低声下气的痛快感。
走远了一些,她就开始挣脱着他的手,面上仍死撑着,"我都说了,这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!
纪川尧仍旧勾唇笑着,很大度的没有跟她一般见识,而且这么久以来头一遭的,语气很是轻缓的道,"外婆的丧事不用担心,都交给我。
相思紧紧的咬着牙,心头猛然跳动的感觉又更加强烈了。
都交给我。这四个字,怎么这么重!
从火化到出殡下葬,相思完全没有任何需要操心的,一切都被纪川尧安排的有条不紊,而且排场也不小,不知的还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老人去世。
因为根本没什么亲戚,出殡的就几个人,一些还都是疗养院的人。
下葬之后,众人都陆续离开,相思还站在墓碑面前未动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面外婆的照片。
盯了良久,似乎是有些累,她闭上了眼睛。
背后,还能隐约听到纪川尧在跟墓园的工作人员交谈着什么。
抽完手里的烟,他才朝着她走过来,想要开口,却发现她正闭着眼睛,不禁细细的打量她。
也是察觉到他在看自己,相思缓缓的睁开眼睛,朝着他看了过来。
纪川尧一怔,他以为在她睁开眼睛后会有泪水流出来,可什么都没有,那双丹凤眼里仍旧有着淡淡的光,水晶一样的亮。
"谢谢。"她张嘴,声音有些干。
闻言,他眉头紧蹙,这两个字让他很不爽。
伸手拉她的手想要离开时,她微微挣扎,"我想再待一会儿。
纪川尧没再有动作,却也没有松开她的手,反而握的很紧,冰冰凉凉的,许久都握不暖。
"想哭就哭。"他侧目瞥着她,扯唇。
相思两道眉蹙在一起,神情却是说不出的惆怅,"哭有什么用,能把外婆哭回来么,既然不能,何必哭。
纪川尧听着,心情有些复杂,做律师的,一向口才是最好的,可此时此刻他却显得有些词穷,甚至是很笨拙,不知道要说点什么。
酝酿半天,也只能吐出句再平常不过的,"人都要经历生老病死。
"是。"她开口应,眼神不可抑制的茫然起来,"可外婆走了,我连唯一的亲人也失去了。
以前,她的世界里都是和外婆相依为命,每周休息准时去疗养院看外婆,为了外婆努力的生活,还打算着等毕业将外婆从疗养院接出来。可现在外婆走了,她忽然连方向都找不到了,感觉孤零零的就只剩下她一个。
身子被人抱住,头也同时被按入胸膛之间,男音在头顶盘旋,"外婆走了,你还有我。
没有嘲讽,没有调侃,语调和声音都很认真。
相思将脸埋在了他的怀里,像是抓住了这个世界上仅存的暖。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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