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。
士兵走过去,池锦突然颤抖起眼睫。
她勉强睁开眼,刀子凌迟的痛感让她清醒过来。
深夜被绑的记忆潮水一般涌入脑海。
池锦抿着唇,和陆曜山对视。
青年远山一般的眼眸含了层淡淡的不悦和探究,似乎很好奇她开口的第一句话。
“耽误您事了,对不住,陆总司。”
柔媚的女人垂下眼帘,栗色卷发海藻似的披散开。
陆曜山有些怪异地看着她。
那股奇怪的违和感又来了。
歌女讨好他,小心翼翼天经地义。
可池锦做出来,怎么会这么令他不适?
陆曜山沉默了几秒,“走。”
池锦借着士兵的力气坐起身,她开始认真思考,陆曜山这是要她跟着他走,还是单纯地离开原家宅院。
“跟着我们走。”冯晓生笑眯眯地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真有几分旧时代的文人风度。
她目光闪了闪,最终仍旧选择妥协,“好。”
陆曜山的一举一动,江北的媒体肯定会关注的。
即使池锦没办法给小七凌明明捎个信,她们也可以看报纸。
就他们目前的关系,池锦肯定没身份跟陆曜山坐在同一辆车上。
但是作为少将的冯晓生却大大咧咧地往副驾驶上一坐。
他掰正后视镜,镜中映出歌女苍白却精致的脸蛋。
“池小姐的伤没继续治疗,还留着?”
“冯少将说笑了,慢而已。”
说实话,池锦现在有些萎靡,低垂着眼,很有点不想搭理人的意味。
偏偏冯晓生没眼色,他继续絮絮叨叨。
“陆总司一言一行动静都大,昨晚没抓到,线人要是跑了,池小姐打算怎么办?”
池锦抬起眼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冯晓生看到后视镜的女人露出与她身份不相配的眼神。
倨傲且冷静。
但转瞬即逝,宛如芳华乍现乍无,冯晓生也不由得怀疑起是他的错觉。
一个百乐门的歌女,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眼神。
“我安排了人。”池锦言简意赅,点出来就不再说什么。
她也需要底牌,需要后手。
好在冯晓生没再继续问。
他只是笑吟吟地点了收音机,里面飘出百乐门当红歌女的歌声。
“池小姐不简单,待在百乐门唱歌屈才了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冯少将去百乐门尤其合适。”池锦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,很快又没什么诚心地道歉。
“没有冒犯的意思。”
冯晓生:“……”
他选择闭嘴,低头给陆曜山传简讯。
【总司,她说安排了人,跑不了。】
【嗯。】
陆曜山的回复很快,他下意识往后瞥了一眼。
池锦端坐在车厢里,似乎在忌惮陌生的环境,又因为受伤有些力不从心。
像脆弱的白玫瑰,玫瑰刺不值一提,但不小心就要扎手。
汽车穿过街道,几乎是畅通无阻,看到陆总司的车,没人敢有异议。
池锦捏了捏下巴,陆曜山还挺横行霸道的。
陆曜山本人不住在市区,为了安全。
一栋西式的小洋楼映入眼帘,橙白相间,堪称富丽堂皇,确实很有军阀的奢靡味。
“走吧,池小姐。”冯晓生意味深长地看向后座的歌女。
有意思的是,连他都没料到陆曜山会把池锦带到总司本人的住处。
是因为轻蔑还是被女人的美貌迷惑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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